著王府琉璃瓦淌成水簾,嘩啦啦的,襯得他聲音格外冷硬。林素衣,拿著休書,明日之前,搬出落霞院。他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,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雨幕里,仿佛在說一件比丟棄舊物還隨意的事。桌上,我剛為他熬好的參湯還冒著絲絲熱氣。苦澀的藥氣和我身上常年沾染的草藥味混在一起,在這奢華的寢殿里,格格不入。我站著沒動(dòng),手指在寬大的舊布衣袖子里蜷了蜷。三年了。嫁入靖王府三年,我像個(gè)最沉默的影子,守著他從戰(zhàn)場帶回來的舊傷沉疴,用盡從娘親那里偷學(xué)來的、上不得臺(tái)面的草藥方子,熬過無數(shù)個(gè)像今夜這樣的雨夜。就換來這么一張輕飄飄的紙。為什么我的聲音有點(diǎn)啞,像被砂紙磨過。雨水帶來的寒氣似乎鉆進(jìn)了骨頭縫。他終于瞥了我一眼,那眼神,像在看一塊礙眼的石頭。為什么林素衣,你捫心自問,你配得上靖王妃這個(gè)位置嗎他嗤笑一聲,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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