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出人影的地磚上,發(fā)出空洞的回響。走廊兩側(cè),緊閉的房門后面,偶爾泄出一兩聲模糊的囈語,或是壓抑的抽泣,很快又被更深的死寂吞沒。這地方,像一座精心打造的活人墓穴,埋葬著被遺忘的靈魂,而我唯一的姐姐林曉,是其中最昂貴、最無聲的祭品。推開那扇沉重的門,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刺入眼簾。林曉背對著我,坐在窗邊那把冰冷的鐵椅上。窗外是精心打理過的庭院,綠得虛假,毫無生氣。她的背影單薄得像一張舊紙,曾經(jīng)濃密如瀑、令無數(shù)人艷羨的栗色長發(fā),如今稀疏干枯,被隨意地挽成一個松垮的髻,露出底下刺眼的白發(fā)。她才三十歲。我走過去,腳步放得很輕。姐,我的聲音干澀得發(fā)緊,像砂紙摩擦過喉嚨,我來了。她緩緩轉(zhuǎn)過頭。那張曾經(jīng)明艷照人、被譽為林氏珠寶明珠的臉龐,此刻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,顴骨高高凸起,眼窩深陷下去,蒙著一層揮之不去的灰翳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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