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上,碎成冰晶。他跺了跺發(fā)麻的左腳——十五年前冷庫氨氣泄露留下的舊傷,每逢寒冬就鉆心地疼。爸,城管車來了！楊小魚的聲音帶著顫。她正把最后幾條鯽魚碼進泡沫箱,凍紅的手指裂著血口子。巷口橫著輛噴有城市管理的皮卡。副駕駛的門推開,老吳裹著軍大衣鉆出來,身后跟著兩個年輕協(xié)勤。一個嚼著口香糖,吹出粉色的泡；另一個腳尖踢著地上的凍魚鱗,銀屑濺到誠信經(jīng)營的招牌上。老楊頭,不是我說你。老吳的胖手拍在蒙霜的秤桿上,這衛(wèi)生死角,蒼蠅都比你的魚肥！新來的隊長可說了,見一次,罰一次！老楊沒抬頭,枯樹皮般的手按住案板上的草魚。魚尾還在抽搐,他手起刀落。砰！魚頭滾進塑料桶,魚身精準地滑進楊小魚張開的塑料袋。吳隊,通融通融,小年總得讓大伙兒過個安生年。隔壁豆腐攤的阿香探出頭,聲音像摻了蜜。她四十出頭,眉眼還留著年輕時的風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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