咯吱怪響,震得他后槽牙都發(fā)麻。還有十里地就到老鴉村了。司機是個滿臉褶子的老頭,唾沫星子噴在方向盤上,后生,這時候回村你爹的病……能撐住。李云掐滅煙頭,喉結(jié)滾了滾。手機在進山時就沒了信號,最后那條短信是醫(yī)院發(fā)的：患者肺部感染加重,建議家屬盡快陪同治療。車過亂葬崗時,突然咔噠一聲卡殼。老頭罵罵咧咧地踹了兩腳輪胎：邪門了,這破地兒,十年前陷過一輛拉棺木的車。李云沒應(yīng)聲,跳下車也想看個究竟。五月的風(fēng)裹著濕土味撲過來,亂葬崗上的野蒿子齊腰深,白色的紙幡在風(fēng)里搖得像招魂的手。他彎腰去搬墊在輪下的石頭,手指剛觸到地面,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腳踝。那觸感像攥著塊凍了十年的鐵塊,寒氣順著骨頭縫往上爬。李云猛地蹦起來,低頭卻只看見自己沾著泥的解放鞋,腳踝上一道青紫色的指印正慢慢消退。咋了老頭探出頭。沒事,滑了一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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