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的銀勺。她沒有再看凌泉，也沒有看地上的狼藉。她只是默默地拿起托盤里另一塊干凈的白布，蹲下身，開始一點(diǎn)、一點(diǎn)地擦拭地上潑濺的藥汁和碎片。動(dòng)作機(jī)械而緩慢，仿佛要將這滿地的苦澀與心碎，連同那聲刺耳的“凌…”，都擦拭干凈。她的肩膀微微聳動(dòng)。一滴晶瑩的淚珠，無聲地從她低垂的眼睫滑落，垂直墜入她手中那塊擦拭藥汁的白布上。淚珠并未立刻洇開，而是在那冰冷的布面上凝成了一顆細(xì)小、渾圓的…冰珠！幾乎同時(shí)！竹榻上，昏迷中的白芷，緊閉的眼角，也緩緩滲出一滴淚。那淚珠順著她滾燙的臉頰滑落，滴入枕邊凌泉先前喂藥時(shí)殘存的、半溫的藥碗里。“嗒。”一聲輕不可聞的微響。淚珠落入微溫的藥湯，竟未化開！同樣凝成了一顆細(xì)小、渾圓的…冰珠！兩顆冰淚。一顆墜入浸透藥汁的冰冷白布。一顆沉入殘留余溫的藥碗。在昏黃的燭光下，折射出凄冷而絕望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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