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,只看到頭頂那片蒼白的天花板,像是一張無字的訃告。我又夢到了那條河。河水冰冷刺骨,我在水中掙扎,卻始終游不到對岸。每次瀕臨窒息時,總會聽見那熟悉的旋律,像是一根救命稻草,將我拉回現(xiàn)實。蟲兒飛…花兒睡…我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動,哼出幾個幾乎聽不見的音節(jié)。那是一首兒歌,卻成了我生命終章里唯一的慰藉。病房里很安靜,只有監(jiān)測儀器規(guī)律的滴答聲在宣告著我尚且存活的事實。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,在我蒼白的被單上切出幾道細長的光斑。我試圖移動右手,卻只換來一陣鉆心的疼痛——輸液針頭已經(jīng)在我的皮膚上留下了無數(shù)青紫色的印記。325床,量體溫了。護士推門而入,腳步聲輕得幾乎聽不見。她看了一眼監(jiān)測儀上的數(shù)據(jù),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。我順從地張開嘴,含住體溫計。我的目光追隨著她的動作,看她熟練地調(diào)整輸液速度,記錄各項數(shù)據(jù)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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