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總帶著一股潮濕的涼氣，貨架上的商品不算豐裕，卻碼得整整齊齊。布匹區(qū)的卡其布、燈芯絨按顏色疊成長方垛，副食區(qū)的醬油醋裝在粗陶壇里，壇口蒙著兩層紗布，五金區(qū)的鐵釘、鐵絲用牛皮紙包成一小捆一小捆，貼著手寫的價簽。 小軍從布匹組調(diào)到了副食組，每天穿著洗得發(fā)白的藍色工裝，袖口挽到小臂，麻利地給顧客稱鹽打醋、算賬找零，指尖常年帶著一股醬料混合的味道。 傍晚下班，小軍騎著那輛半舊的“永久”自行車，沿著坑洼的土路往張義芝家趕。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，晚風吹過路兩旁的楊柳，唱起沙沙沙的歡歌。 回到家，她扒拉幾口晚飯，就鉆進偏廈子，把小臺燈擰亮，借著昏黃的光復習功課。桌上堆著幾本翻得起了毛邊的高中課本，還有從圖書館借來的《數(shù)理化自學叢書》，書頁上密密麻麻寫滿了批注。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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